卫铉不爱喝酒,平时滴酒不沾,但却不是说他酒量不行;一旦他开怀畅饮起来,往往会倒下一大片。
今晚也不例外,大家开始的时候,都是你一杯、我一杯,没有人少一盏、也没有人多一盏。可是经过王佑酒后吐真言以后,大家也都放开了,气氛变得相当热烈。然后竟然以各种名头向卫铉敬酒。而卫铉一改往日的风格,只要有人来敬,他就酒至杯干,最终摞倒一大片,而他仅仅只是半醉半醒罢了,唯一不适的地方,就是想上茅房。
一直喝到戌亥之交,保持清醒的人都怕了他,不敢再喝;而晚宴就此结束。
卫铉命神武军将士将一地醉汉送回家,自己摇摇晃晃的则是返回后院。
后院一间“浴室”里,婢女早已把洗漱浴具备齐,卫铉一到,尔朱英娥立刻指挥婢女把一桶桶滚烫热火倒进木制“浴缸”之中,又用冷水把水温调好,尔朱英娥伸手试了试水温,吩咐道:“你们都退下吧,我来服侍阿郎沐浴。”
“喏。”娘子侍候丈夫再是正常不过了,小酒窝等婢女依言而退,顺手将房门带上。
尔朱英娥闩好门,走向半坐半卧在镂空竹榻上的卫铉,鼻子嗅到浓重的酒气,不由抱怨道:“酒气冲天的,你是不是醉了?怎的喝了这么多?”
卫铉笑着说道:“身上衣服都是酒,能不酒气冲天?”
尔朱英娥心念一转,立时省悟过来,惊讶道:“你把酒倒身上啦?”
“倒了一部分。”卫铉说道:“他们今晚要把我灌醉,于是一个个的来,我一个人,哪里斗得过他们啊?于是双手举爵时,以大袖掩饰,然后倒身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