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是大都督如果不中计,没有发兵攻城,尉彝也能挟持百姓与大都督谈判。大都督要想兵不血刃的拿下尉彝所掌控的郡县、城池,最好的办法就是向他妥协,不再计较前事,而他自然也能安然脱身了。”
听了这番有理有据的分析,不管是尔朱英娥和贺拔夫人等女眷,还是贺拔允和叱列平、念贤等文武,都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。
他们都知道尉彝手上兵力有限,根本就不是能征善战的尔朱荣的对手;而且此人又是一个文武双全、足智多谋的名将,且造反又是诛九族的大罪,他不可能在必败的情况造反。
既然不能反、不敢反、反不得,那他显然就像卫铉所说这秀仗势欺人,有恃无恐的坐等尔朱荣犯错,或者坐等尔朱荣上门谈判。不过相当于前者,大家都认为尉彝“挟持百姓”谈判的可能性更大;因为他现在是个危在旦夕的罪人,他不至于拿一家老小的性命来挑衅尔朱荣。
再从大都督角度来看的话,肆州乃是尔朱家的根基所在,大都督绝对不希望战争再在自己的核心地盘内重演;况且他一战就能平定尉彝。所以从理智上说,大都督就算再愤怒、就算再想杀人,也不该为尉彝一人把肆州打烂、也不该为尉彝一人与强大的八大姓氏为敌。
若大都督顾全大局,向尉彝做出妥协,其实是一桩皆大欢喜的事。至于当下耻辱,日后再择机报复也不晚。然而大都督胜券在握,他咽得下这口恶气吗?
众人各有所思、默不作声,使得三楼正堂一时变得鸦雀无声。
卫铉诚然是有自己的思路想法,可他答复、分析以后,已然完成使命了。故而并没有心急火燎、反客为主的替贺拔允做决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