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果真是钓命壶么?”
那郎中的身后,背篓里两颊鲜艳的怪异孩童,仿佛口水都要流了下来,吃吃道:“这玩意儿可是很久没有人会炼啦……”
长此以往,这个村子出不了百岁老人了,甚至,能活过四十岁的都少见。
当然了,这等变脸认怂的话,又不能指望小姐来说,当然要由自己来讲。
若是旁人做了这样的事,那便是害人,五煞老爷手底下的人做了,就不是害人了?
“我们是行医问药的司命人,本来以为是有人在这里造煞害人,却没想冲撞了大人,都是误会一场,还望莫要怪罪,我们……”
但不等他说完,忽然轿帘再度扬了起来,竟从那轿子里,窜出了一只毛发雪白,肥嘟嘟的猫来。
“烧香大人恕罪……”
他声音尖细,古怪,带着令人不适的笑意:“什么叫好地方,什么叫不好的地方,这小村子能成了供奉五煞老爷的法坛,沾了老爷福气,还是他们上辈子修来的造化哩……”
“你……”
“五煞老爷?”
“……这便去了。”
然后,她缓缓从袖子里,轻轻取出了一只小巧的金壶,轻轻揭开壶盖,扇了扇风。
五鬼掌柜听到这个话,已是吓的脸色苍白,欲言又止。
“你是哪里来的野郎中,竟是跑到这里来用妖法害人?”
“唰!”
“……”
他这番话已经是说的极为客气,甚至作低伏小,但那怪异孩童听着,却忽地笑了起来,他声音本来尖利,如今一笑起来,却听着有些嘶哑,倒又像个老人了:
“难怪会有这等宝贝,爷爷我呀,也最喜欢司命人,一顿能吃好几个呢……”
那怪异孩童也骤然发现了不对,失声大叫:“你有几条命?你究竟……”
“另外……”
轻轻一晃,叮当声响,极为悦耳,但那脸颊抹得鲜艳的怪异孩童,却是忽地脸色大变,脑袋一下子缩了回来,口中尖细的大叫:“你敢拿这玩意儿来对付你家爷爷?”
孰不料,就在他要挡在轿子前时,那只拿着铃铛的手,却忽然微微一转,对准了他一晃,他顿时身子一僵,竟是站在了原地,动弹不得。
“胡说八道!”
定睛看去,便见声音竟是从吴郎中身后的背篓里传出来的,随着话声,上面的草药被顶开,赫然露出了一颗脑袋,状如孩童,两颊上抹着鲜艳的腮红。
“草心堂的?”
当然是。
“不好!”
五鬼掌柜可不愿跟这等鬼东西打交道,只是敷衍着,便要退走。
轿子里面的声音冷淡响起:“速招各地掌柜与游医过来,以草心堂的名义让他们破了这穿心催命煞坛,还这里一番清静……反正已经得罪了五煞神,何不得罪的更厉害些?”
“站着!”
“东家,咱们……”
这比看到血食丸喂了小使鬼还要心痛,五鬼掌柜已是气呼呼的,大声喊着,向了那塘子旁边,指挥着填塘的一个人走去。
“等等!”
“他不是郎中。”
“……”
五鬼掌柜上去便要斥骂,却冷不丁注意到了这郎中的眼睛,莫名的一惊。
那背篓里伸出来的脑袋,也笑嘻嘻的,并不阻止,只是道:“咱是奉了五煞老爷的命管寿数的,你们是司命门道,以后在明州起了坛,说不得,还有机会打交道哩……”
说着话时,身子已是蠕动着探出了竹篓,忽地吹了口气,却是卷起了一阵阴风,似要将轿帘给掀了起来……
她微微一顿,又补充道:“既是已经得罪了这么一位堂上的,那也跟上京城里说一声吧,告诉我父亲……”
“……我被人欺负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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