贾半仙半敛眸子,轻嘬热茶,“医者救人,达者济世。”
抿下滚烫茶水,他方才抬起眸子,举目眺向林家方向,眺着玉溪村,“但是,唯有良人愈心。医者不能,达者也不能。”
蒲扇虚指林家,他眼角蕴上笑,“小小四方院,再是平凡普通不过,住在里面的人,也不过沧海一粟,万千子民之一。可是其间烟火,就是能替人心驱寒。
没有什么言行相悖,我贾半仙浪荡半生,离经叛道,行事只管我乐意不乐意。”
“得了吧,亭子里坐的都是活了几十年的,老头比你还年长呢你在这装什么深沉?
人家给你的心驱了寒,你反打着人家小娃娃的主意,一天天见着小百相就贼眉鼠眼那劲儿,我是不稀得说你。
林家人要是知道了,你心上被驱走的寒就长人家心里头了,你看小百相避不避着你走。”
徐老头眯眼叹茶,浑不管他的话让人死让人活。
贾半仙嘴角抽了抽,手里蒲扇亟有朝老头脑门上拍的冲动,“徐老,您这大儒的身份当真实至名归?你一读书人说起话来怎地更像破皮无赖?”
“那是你有所不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