尺寸刚刚好。
戒指的触感也和那光芒一样,柔和,温润,完美地包裹住他手指上的肌肤。
“订婚戒指,”穆宵拉起他的手,在戒指的位置虔诚吻了一下。
“我跟你求婚,你答应了。”
段栩然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。
翻过来,再翻过去。
如果不是让人量过,这枚戒指不可能严丝合缝得刚刚好。
段栩然的手指比普通男性纤细,但骨节之间又有些软肉,不是那种靠目测能够准确获得的尺寸。
所以……自己真的订婚了?
是什么时候,又是怎么和小渊变成伴侣的?
奇怪的是,虽然段栩然对此毫无印象,并且这种关系变化的跨度大到像劈了叉,他心里却没咂摸出一点抗拒的感觉。
似乎这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,甚至,还是他隐隐期待了许久的。
穆宵见段栩然不吭声,有些懊丧地垂下头,低声说:“然然,你想不起来了,所以也不要我了么?”
男人平直宽阔的双肩往下垮着,两手抓着膝盖,跪坐在他面前,狭长的眼眸下被阴影笼罩。
看上去像一只被主人抛弃后想留又不敢留的大狗。
段栩然心尖抽了一下,在反应过来之前,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地扑过去拉起他的手。
“没、没有!对不起,我实在不记得了……”
段栩然声音越来越小,喃喃道:“我没有不要你。”
穆宵缓缓抬头,嘴角扬起一个微小的弧度,顺势把少年重新纳入自己的怀抱。
“不用说对不起。”
“不过,要抱着睡。”
“……好。”
段栩然想,这很合理,之前他以为他们只是兄弟,怕小渊误会才要保持距离,现在既然成了爱侣,抱着睡觉当然没什么。
“那可以再亲一下吗?”
“……可以。”
段栩然想,这也合理,小渊和他都订婚了,只亲一下不算什么,而且对方看起来委屈巴巴,就当是哄未婚夫了。
但段栩然没想到,这一哄,就哄了一个多小时。
穆宵像饿了几天几夜的狼,把人按在被窝里,从上到下吃得干干净净。
到最后少年已经快哭出来了,嘴唇红肿得厉害,人也被揉/弄得乱七八糟,嗓音哽咽地说:“你……你还没……好吗?我手好酸……不要……再摸了……”
穆宵狠狠咬了他一口,哑声道:“然然,真小气。只顾自己——”
段栩然慌慌张张抬手捂住他的嘴,眼里带着哀求的意味,水汽氤氲。
穆宵居然被那一眼看得后腰发麻,没忍住闷哼一声,倒在段栩然身上。
段栩然被压得呼吸困难,但终于长长地松了一口气。
他浑身黏糊糊的,艰难地推了推身上沉重的“大山”,鼻腔里哼哼:“你让让,我想洗澡。”
片刻后,穆宵偏过头,亲了亲段栩然的嘴角,坐起身扯过旁边的纸巾给他擦手。
“好,洗澡。”
他抱起段栩然,朝浴室走去。
段栩然一开始还有些不自在,转念一想,这么亲密的事都做过了,索性眼睛一闭头一仰,随他去了。
穆宵折腾了一晚上,火却还没下去。
他也想做到最后,可是眼下时机不对。
穆宵咬着牙,眼观鼻鼻观心,坚强地帮段栩然洗完澡,把人抱了回去。
一沾枕头,少年就疲倦地睡了过去。
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,他自发挨挨蹭蹭,挪到男人身前,找准熟悉的位置窝进去。
穆宵把怀中人搂紧,亲了亲额头。
算了。
第一次,总要等段栩然恢复全部记忆,才有意义。
次日,段栩然醒来后坐在床上发呆。
昨晚的记忆回笼,他有点想捂住脸尖叫。
明明没有喝酒,为什么昨晚脑子全程晕乎乎的,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?!
为什么能这么坦然地接受捡回来的兄弟变成未婚夫?!
还……还……做这样那样的事……
“哪种事?”
段栩然看见男人走到床前,才惊觉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嘟囔了出来。
“没、没什么。”
穆宵也不多问,弯下腰在他侧脸亲了一口,“起床吗?吃早饭。”
段栩然条件反射撅起嘴回亲了一口。
段栩然:“……”
啊啊啊啊这张死嘴又醉了!
穆宵看他骤然升温至肉眼可辨的脸色,心情愉悦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