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栩然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,然后听穆宵又问:“辛苦的话,要不,我们不读了?”
段栩然猛地惊醒,还以为穆宵在说反话激励他,结果一回头,发现男人的神情十分认真。
“你的身体才恢复不久,不适宜长期用脑,我觉得这事还是太操之过急。”穆宵说,“反正我们也快结婚了,今年上学先缓一缓,明年再说。”
“我休假,带你出去玩玩,如何?”
段栩然觉得他简直不可理喻,转过身严肃地问:“你知道有句老话怎么说的吗?”
穆宵:“什么?”
段栩然:“慈母多败儿。”
穆宵:“……”
穆宵亲他:“没关系,你不是我儿子,我也不是你……母亲。”
“败就败了,我乐意你败。”
刚洗完澡洗完头的少年香香软软,身上养出了少许肉,像一只任人揉捏手感极佳的团子。
穆宵抱着他倒在床上,俯身细细密密地吻他,从额头到鼻尖,一路流连向下。
段栩然不高兴地推他:“你乐意我不乐意,我不要败。我之前还想跟你在阿尔法创……唔……创……”
“创什么?”
男人低低地问他,但并不给他答话的机会,霸道地封住他的唇。
两人贴得很紧,彼此的体温交融在一起。
令人颤栗的触感在身体各处徘徊。
段栩然本就被榨干的大脑彻底成了一团没用的糨糊,只能用鼻腔发出几声可怜的哼哼,然后被亲得更狠。
情到浓时,穆宵却忽地停下,艰难地与他分开。
段栩然的睡衣敞了大半,露出两个瓷白的肩膀,他被突然下降的温度一激,恢复少许神智。
“不……不要了吗?”他懵懵懂懂地问。
穆宵一凛,险些没忍住。
他哑着嗓子问:“你知道我要什么?”
段栩然不说话,红得像熟虾子的脸蛋暴露了一切。
穆宵绷紧下颌线,小心翼翼亲了下他的面颊,带着笑意问:“宝宝,在哪学的?”
段栩然扑腾着翻过身,把自己埋进被子里,“不知道!你别管!”
穆宵把被子拉过来,给段栩然盖好,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一圈。
“别着急,等我们结婚。”
段栩然羞愤难当,一脚踹出去:“……谁着急了!”
被狠狠踢中的将军大人美滋滋下了床,进浴室冲了半个小时冷水澡。
段栩然最近很忙很忙。
他的补习课程排得满满当当,穆宵还额外给他增加了一门课:战术武器的实操与运用。
授课人:穆将军。
段栩然其实很喜欢这种充实的生活。
幸福得像一个他从来没有做过的美梦。
但他最近还是迟钝地发现,事情不太对劲。
因为只要他一提起要去看看失联的阿尔兰,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事情阻拦他的脚步。
有时候是临时的加训,有时候是老师突发奇想的作业,有时候直接就是捣乱的将军本人……
这一天,段栩然痛定思痛,终于把穆宵抓住,要跟他开门见山地谈一谈。
“你说实话,我不生气,”段栩然用生气的口吻说,“你是不是很讨厌图尔维,所以根本不希望我和他们做家人?”
他是故意这么说的。
他当然相信穆宵绝不是这种自私的人,可他要是不作出这副姿态,这人肯定又会找各种理由搪塞他,不会老实交代。
一定有一个特别的原因,让穆宵总是阻止自己和阿尔兰见面。
他得知道这个原因究竟是什么。
穆宵果然难得表现出紧张,“不是的然然……怎么会呢?”
“那是什么?”
段栩然咄咄逼人:“你不能骗我,否则我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。”
穆宵陷入困境。
调查还没有结束,他不知道能够告诉段栩然什么。
如果有可能,他甚至希望可以永远把段栩然蒙在鼓里。
最好是图尔维全家突然暴毙,这样段栩然顶多只会短暂地伤心一段时间——暴毙的时机则最好在他们结婚之后,那时候,自己就会成为段栩然真正意义上的家人,他再也不会感觉孤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