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撑不住的,学长。”龙乾一遍又一遍舔着怀中人的嘴唇,忍着兴奋,声音都在发紧地低声诱哄道,“你本就有过信息素紊乱的病史,不能再打抑制剂了……让我帮你吧,兰舒。”
这人一开始还能人模狗样地喊一声学长,后面却装都装不下去了,直接没大没小地喊起了全名。
挂着泪水的睫毛在空气中颤抖,兰舒无力地睁大眼睛,缓了半晌才意识到龙乾在说什么。
他知道龙乾要什么,可是他……
兰舒听到自己的底线在空气中摇摇欲坠,发情期昏昏沉沉的大脑让他想不顾一切埋进自己alpha的怀中。
——可是他不能答应。
富伦似笑非笑的表情再次浮现在眼前,兰舒一口气险些没有上来。
……这条路既然已经迈上去了,就要一条路走到黑。
他不要那人再来黑暗中拉他了。
半晌龙乾听到了兰舒靠在门上如猫一般轻的说了什么,他连忙低下头想要听个清楚,未曾想听到的却是:“谢谢……”
……谢谢?
“但是……不用了。”
那声音很轻,却前所未有的坚定。
龙乾闻言一下子僵在了原地。
七天的自我暗示给他的大脑上了一层钢印,以至于他竟从未想过兰舒会拒绝。
回神之后,龙乾心头率先涌上的是委屈,他难以置信道:“不是说好了奥赛之后就可以吗?……现在和奥赛结束只差了十几天而已,又有什么区别!?”
他早就被omega纵得忘了自己的身份,更忘了自己根本就不是兰舒的alpha。
分明是兰舒把他纵坏了,眼下却又要亲手打破他的美梦。
兰舒自己都有些不忍心,但最终,他还是咬着牙狠下心道:“原本自然可以……但发情期不行。”
为什么发情期不行?
因为发情期的omega会情不自禁地打开生殖腔,没有任何一个alpha能忍住不标记,所以不行。
被热意折磨到极致的omega说完那句话后,别开脸,一言不发地靠在门上。
龙乾终于明白了先前的那些沉默到底代表着什么,那是不愿宣之于口的拒绝。
兰舒对他已经足够纵容了,什么都可以,但唯独彻底标记不行。
毕竟……除了名分和真心,什么都可以给。
而一旦被彻底标记,便是强效抑制贴也将再也遮不住他身上的气味,到时候所有人都会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……他们一开始说的就是这样,自己不该伤心的。
alpha强行在心底对自己道。
只是对方对他太好,好到迷昏了他的眼,让他误以为原则也是可以逾越的。
“好了……”兰舒深吸了一口气,抬手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的脑袋,似乎在他身上的耐心已经用光了,语气中带着些许疲惫道,“听话,别再闹人了。”
这句轻飘飘的话一出,龙乾突然喉咙一紧,从心底生出了一股莫名的惶恐。
……不能再任性下去了,不能让兰舒厌恶他。
他像是闹人闹到一半发现主人已经厌烦自己的小狗一样,突然间就恢复了理智,连忙压着失落和委屈道:“……不让我帮忙,那你打算怎么办?”
兰舒闭着眼轻声道:“我带了抑制剂。”
龙乾连忙扶着他道:“抑制剂在哪?我帮你拿过来。”
只可惜兰舒似乎不需要他的体贴。
已经烧昏了头的omega在他怀里摇了摇头:“……不用你管,先出去。”
心下像是被人用刀划了一道一样,龙乾蓦然咬住后牙。
半晌他将软在自己怀中的omega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,转身轻轻放在了床上。
“……那你注意别伤着自己,有什么事及时跟我说。”
回应他的只有兰舒沉默却逐渐急促的喘息声。
龙乾见状难以遏制地黯淡下神色,但还是听话地起身走出了房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