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什么话都没有说,可兰舒却对他想做的事心知肚明。
……然而他什么也没有做,只是助纣为虐地沉默着。
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三秒,正当兰舒以为对方会直接咬下来时,龙乾突然掐着他的大腿,蓦然将他抱了起来。
“——!”
双脚离地的一刹那,失控感让兰舒微微睁大眼睛,下意识看向了远处的照片——那是他失去安全感后的第一反应。
下一秒,龙乾就那么托着他的大腿,低头狠狠地舔过了被标记的腺体。
“唔——!”
巨大的刺激感骤然传来,过电一样的感觉立刻麻痹了整个大脑。
可这才只是刚刚开始。
昨天由alpha亲自留下的针孔,如今还尚未愈合,那处连洗澡都要特意避开的地方,眼下却被人带着凌虐般的恶意故意舔过。
炙热柔软的舌头压在针孔上,像是要从中吮吸出血般用力舔舐着。
刺痛和快意顺着脊椎往上,兰舒腿根软得忍不住向下滑,若不是有人掐着他的大腿托住他,此刻他整个人恐怕已经滑到地上了。
他攀着龙乾的肩膀,双眼无意识地睁大,含着水光下意识看着远处的那张照片。
黑暗之中,愧疚和荒唐让他的认知产生了一瞬间错乱。
——他正在自己“丈夫”的注视下,像一团冰淇淋一样,被人舔得逐渐化掉。
偷情一样的背德感拷打着他的良知,同时扯着那人再次堕入深渊的负罪感又灼烤着他的理智。
对不起……
兰舒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跟谁道歉,只知道自己整个人羞耻愧疚到堪称无地自容,可alpha还是不愿意就此放过他。
那人故意叼起他后颈的一块软肉,恨得好似要把它吞吃入腹一样,用牙齿细细摩挲起来。
“……!”
兰舒忍不住想要夹起大腿,却被那人掐着腿根硬生生禁锢在原地。
他的大脑一片空白,过了良久才意识到对方放开了他的后颈,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:“学长,你为什么总是叫那人渣叫得那么好听?”
兰舒呼吸尚且有些不顺畅,一瞬间甚至没意识到他说的是谁:“……哪个人渣?”
龙乾气得一口咬在了他的后颈上。
虽然没有咬破完成第二次标记,可兰舒还是被他咬得险些叫出声来。
“还能是哪个?!”年轻的alpha愤愤不平到好似被人哄上床的是他老婆一样,“当然是那个刚见面就哄你上床,不到半个月就让你生孩子的人渣!”
兰舒一下子愣住了,似是没想到自己写出来的东西,落在龙乾眼中居然会是这样的解读。
“他不是——”
他下意识想要为那人辩驳,却被人厉声打断道:“闭嘴,我不想听。”
龙乾掐着他的大腿俯身,抵着鼻尖,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眼睛道,“凭什么我要给那个死去的败类当小三?”
……我没想让你当小三。
omega眼神闪烁的在心底小声道。
“你连他那样的人渣都能喊得出老公……”年轻的alpha像是新上任的狼王在争夺配偶一样,强势到极致地和他要名分,“为什么不能喊我一声?”
这句话一出,兰舒不知为何一下子怔愣在了原地。
那话实在是太熟悉了,熟悉到历历在目,所有事情一瞬间全部浮现在了脑海中。
——“哥哥……我都快要死了……你喊我一声【老公】好不好嘛?”
“闭嘴,你不会死。”
“你喊我一声嘛,就一声,求你了。”
“……我不会华夏语。”
“就两个音节,你跟着我说就好了,【老——公——】”
omega似乎实在被他烦的受不了了,敷衍道:“……这词什么意思?”
alpha笑了一下,半闭着眼睛说瞎话道:“没什么别的意思,就是知己的意思而已。”
兰舒显然不信,攥着他左臂伤口处的衣服没有说话。
龙乾见状熟练地卖起了惨:“我都快要死了,哥哥哄我一下都不愿意吗——”
他说话间忍不住往兰舒怀里靠,可这一动,原本固定在他左臂上的布料一下子渗出来鲜血。
“别闹了安静点!”看着那人淌出的鲜血,兰舒揪心到极致,忍不住吼了对方。
可吼完之后,看着为自己失去左手,骤然黯淡下神色的alpha,他心底又泛起了一阵难言的愧疚。
两人在黑暗中陷入了沉默,半晌,兰舒闻着那股腐肉的味道轻声妥协道:“……【老公】。”
他到现在还记得,alpha听到那一声后喜出望外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