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弄清端着香槟,视线时不时落在人群中的青年身上,皎皎君子马上就成年了,他那些见不得光的想法永远不见天日,毕竟...不仅是从小照顾到大的弟弟还有他...没有未来。
谁也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走了。
医生都说不准,何苦去招惹呢。
就这样下去挺好的,没挑开,他们永远都是亲密的兄弟。
“三少。”
头顶传来声音,谢弄清仰头,看见秦合穿着一身标准保镖西装站在身后,他拍了拍旁边的位置,“秦哥,坐。”
秦合高高昂着下巴,看向另外一边被许多人围着敬酒的谢起,“你大哥今天估计又要骂我了。”
谢弄清:“?”
“你看你看,他多看了那个女人好几眼,对那个男人笑了几次,还喝了那个男人敬的酒,啧,给我气的。”
谢弄清看过去,是苏沉还有几个公司老总。
先前苏沉一直希望可以和谢氏联姻帮她拿到苏氏的主导权,谢弄清找谢起说了之后,谢起便说想争家产确实需要一个强力的合作伙伴,但不一定要联姻,直接跟苏氏签了好几个项目合同,指名苏沉为负责人,如果更换负责人合同作废。
苏沉也因此成功成为苏氏继承人,进入董事会。
早知道这么简单,谢弄清就不烦了,他对这些完全不懂,苏沉倒是一门清,她找上谢弄清要得到的也是这些。
当然,那些项目都是共赢,对谢苏两家都有利,不然谢起也不会干。
“那些都是合作伙伴,秦哥。”
秦合从鼻子里哼出一声,撑着椅背跳过来坐下,“那咋了。我小心眼。”
谢弄清笑了起来,“秦哥,你也不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了。”他看秦合的神态跟年轻时的莽如出一辙,岁月会沉淀一个人这句话在秦合身上并不奏效,秦合从小到大都一个样‘看谢起哪都不爽’,他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大哥年轻时还会跟秦合大打出手,接手公司后就沉稳不少,情绪上的变化很少,甚至很多时候,旁人分不清喜怒哀乐。
“我七十了也这样。”秦合长腿敞开,偶尔看一眼宴会里的人就一脸不爽的挪开,还好肤色黑,也看不出什么太明显的表情。
谢弄清笑了两声,“秦叔那边你准备怎么办?”
“凉拌。”秦合抱着脑袋往后靠,无所谓地说:“哪天惹急了,我直接切掉。看他催不催我,老大不小了天天插手我的事还不如去找个对象来一场夕阳红。”
谢弄清:“......”
等在门外的秦叔打了一个喷嚏,他回头看一眼酒店内,哪个混球在骂他?
关于自家大哥是gay的事,谢弄清比其他人都早知道一些,大约在二十左右就知道了,没其它因素,就是那次工厂起火,秦合把谢起背出来后,后背烧伤了一大片,只是一直问救护人员谢起怎么样,吸了太多尘烟脑瓜子会不会傻掉,说谢起是大老板可不能傻了,不然没人付他工资。
那次谢舞在国外,谢弄清第一时间在现场,或许秦合也不知道,一向硬汉的他抱谢起的手抖得像帕金森一样,后背一大片血迹都没感觉,眼睛湿润的盯着昏迷的谢起看。
谢起除了吸入一点浓烟外没什么伤,反而是秦合伤得很重,一直到谢起清醒,秦合才受不住了晕睡过去。
或许,保护老板是保镖的职责,但不顾性命之忧却超出了界限,人都是趋利避害的。
没有别的可以解释秦合把谢起的命看得比自己重要。
换做是他,他也会拼命去救出谢心宝。
只是他却不能说出心里所想,远离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。
清醒的克制,却又不住的着迷。
对谢心宝动心也是在一次他病发时,夜里,他喘不过气,强撑着想按铃叫佣人时,谢心宝便闯进了他的房间,喂他吃药,等他缓下来时才问谢心宝怎么会突然过来,迎着暖光,谢心宝说他心神不宁一晚上睡不着觉,想来看看他被子有没有踢掉,他不能着凉,所以才及时出现。
对上那双映着自己倒影的眼睛,谢弄清清楚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如鼓声。
事后他想过可能是吊桥效应。
可越保持清醒,越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
谢心宝的到来给了他很多快乐,是他以前没有的,也两三次及时送上药救了他。
就这样保持着兄弟之情到老吧。
他会看着谢心宝进入谢氏,从牙牙学语到公司总裁,从小孩到成婚。
可是不知为什么,最近很不安,可能是他感觉到谢心宝察觉他的疏远,就像现在,明明在跟其它人说这话,眼睛会不定时往自己这边看,朝自己笑,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就消失在宴会里。